唐代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究竟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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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才讲张萱，按时间顺序来说他应该早，因为张萱是唐玄宗时期的画家，虢国夫人也是唐玄宗时期的人。我们之前已经讲了几位唐代的画家，选择现在介绍张萱，是因为我们看到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并不是张萱的原作。张萱的画现在基本上都看不到了。张萱画像《虢国夫人游春图》的隔水细花黄绢上有宋徽宗瘦金体楷书“天水摹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题签，意思是这幅游春图是宋徽宗所摹。《虢国夫人游春图》描述了显赫一时的杨氏三姊妹在众女仆和从监的引导护卫下，一行八骑九人，挥鞭策马，外出踏青的情景。与杜甫的《丽人行》相对应，从侧面反映了当时杨氏一家势倾天下的奢侈生活。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她有三个姐妹被封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和“韩国夫人”。画的主题是“游春”，但整个画面背景不落半点墨痕，没有青草绿木、归燕鲜花，但可以从装饰的花团锦簇的行列以及装备华丽的骏马的轻快步伐中感受到风和日丽的春天气息。《虢国夫人游春图》而对于谁才是虢国夫人？到现在仍有争议。其中有一种说法，认为下图这位是虢国夫人。原因是唐代诗人张祜写了两首诗以明扬暗抑的手法嘲讽唐玄宗宠爱杨贵妃姐妹。集灵台二首（其二）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从此有了一个成语“素面朝天”，这里的“天”不是天空，而是天子。指的是虢国夫人，既美貌又自信，不需要化妆就敢见皇帝。下图这位夫人看上去未施粉黛，因此认为她是虢国夫人。疑似虢国夫人今天详解另外一种说法。这张画在近代引起很大的争论，大家一直在问，谁是虢国夫人？这幅画是个画卷，第一个出现的人物，一定是最重要的人物，那这个人物如果是男性，难道是宦官吗？因为他没有胡子，所以因此就有很多不同的研究学者，针对这个人物做了很多探讨。这个探讨最明显就是在马的鬃毛部分，因为这个马的鬃毛，很显然是经过修剪。唐代有一个特别的制度，皇帝的马，有专门的官吏管理，而这些马的鬃毛部分是三鬃毛。（三鬃毛象征皇帝的御马与众不同）很多研究学者根据这样的问题考证，这个人物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宦官，他的身份非同小可。因此也就认为，她应该就是虢国夫人。《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据说虢国夫人进宫时，皇帝派三鬃毛接她进宫，她可能就是穿男装进宫的。当时上层社会的妇女喜欢穿男装、穿“胡服”。我们可以仔细看她戴的纱帽，可以看到她里面的头发，那里有个美人尖，看她的鬓角，男性很少留这样的鬓角，她的脸也很秀气，还有注意她的袖子，手是藏袖子里面的，有可能是怕晒黑，没有露出来。所以这个人物真的是个女性，长期以来被误解，以为是个宦官。《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虢国夫人的后面跟着一个宫女，穿着水红色的衣服，她的马鞍上有两只鸳鸯。这个宫女应该是伺候虢国夫人的，她紧跟在虢国夫人的后面。宫女的后面跟着一个宦官，我们可以看到宦官的马鞍没有鸳鸯，像一张豹皮铺在上面，所以我们可以确定是位男性宦官。他骑着一匹黑马，这个黑马刚好衬托出前面的白马。张萱用黑色和白色做了一个强烈的对比。《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这张画让我震撼的是马的画法，马的漂亮绝对不亚于西方绘画。这个马眼睛的神气，用白色涂抹了一下骨骼的位置，甚至马的鼻子，喷气的鼻息都画了出来。侧边被人装了金属环，能感受到拉着马缰的力量。他运用很漂亮的线条和染的方法，去塑造马的头部，可以看出是一匹有力量的马。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摹本，也许原画精湛程度更厉害。我们可以从马鞍可以了解，女性的马鞍和男性的马鞍是不一样。通常男性的马鞍用虎皮、豹皮，而女性的马鞍用红色，在上面绣花纹。《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再后面跟着一群人，这里有秦国夫人、韩国夫人。两人穿的衣服，红衣配蓝裙和蓝衣配红裙，都是对比色。身材丰满，正是唐代所流行的。有趣的是头的发型，这个发型叫做“坠马髻”。传说是唐代有一位妃子骑马，掉下来时把发髻弄歪了，皇帝觉得好看，后来就叫“坠马髻。”很多人就认为唐朝由盛转衰，就是因为流行了这样的发型。在这里为什么要特别讲这个发型，因为张萱那个时期还没有这个“坠马髻”。张萱的画作也许经过一代一代的临摹，临摹的时候多少会加进自己时代的痕迹。后来慢慢就演变出这样的发型。可能宋徽宗临摹的这张画的原件，也不一定是张萱的。恐怕已经是唐代后期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我们看到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在这里出现了第二匹三鬃马，那会有人好奇，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她可以骑三鬃马？所以早期有很多认为，这个抱着小女孩的人才是虢国夫人。现在发现其实不是，因为虢国夫人带着她的女儿进宫，所以这个女儿跟她的母亲享有同样的尊荣，所以有资格坐皇帝派去的三鬃马。为什么可以断定这个妇人不是虢国夫人，注意看这个人的面容，她的年龄绝对不是一个虢国夫人的年龄。虢国夫人当时大概也就二十几岁，这个人的面容和服装都比较接近奶妈的角色。这个人应该是小女孩的奶妈，虢国夫人非常宠爱这个女儿，但很可惜这个女儿后来在安史之乱时，死于乱军之下。《虢国夫人游春图》局部《虢国夫人游春图》表现贵妇们游春时悠闲而懒散的欢悦气氛，以前松后紧的画面结构，传达出春天的节奏；而人物的丰润圆满，既表现出贵妇的雍容闲雅，又展现出春的气韵，而这种气韵也体现了大唐盛世的庄严与华贵。这张画变成了很重要的史料，帮助我们了解唐朝重要的一段历史。过去我们都是在文学作品里面，在杜甫的《丽人行》中读到这一段。现在以《虢国夫人游春图》来做对照，虽然这张画经过宋代的临摹，绘画风格有所改动，但内容还是保留了唐风。《虢国夫人游春图》虽然只描写了宫廷妇女生活的一个侧面，也能让我们了解到现实中妇女的真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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