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地无意义
啊呀,久违的晴天,久违的絮状白云。
睡了一个非常棒的觉,起床后去田里看了我种的白菜,蒜。
露水在蒜的长条形叶子的凹陷处结成一粒一粒的,就着依然被薄雾遮蔽的新鲜阳光,闪闪发着光。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万里晴空,山川草木。
昨天一天阴天下午还下雨了,晚上下楼去溪边洗漱,抬头居然看见了漫天繁星,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我问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奇迹,我怎么会显化出这样的天空,同时,心里不住地想,明天必然是大晴天。
果然,今天太阳出来了,在帐篷里刚醒就瞥见窗户暖暖的金黄。
在看我种的菜的时候还想到了一句诗: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显然现在不是这种情况,现在还没降霜,万物依然充满着生机,种子还在我的桌子上等着觉醒呢,这些种子盖过了了凋零的痛苦,它们藏着希望。
昨天去外婆家了,外婆刚刚好在收番薯,见到我后,责骂了几句,说我为什么要在家里,不出去,我没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着,任她说,任她假装揍我。一会儿后她就开始关心起我来,要给我准备带回家的各种吃的。番薯,大白菜,花生,蛾眉豆,南瓜冬瓜,这些作物都是生活不可缺少的食物,她种了很多,常常挑很远的距离到街上去卖。在帮她收番薯时,挑了一下那担番薯的重量,我不怎么能挑得动,外婆七十多了,身体显得佝偻了,力气却比我还大,她说这是种地练出来的力气。她种的番薯够吃很久很久。如果她一个人吃的话,可能好几年都吃不完。两个舅妈闹矛盾,她就把番薯分开放在两家,做着一个调解人的角色。
我特别喜欢老人和小孩。
小孩的话在15岁以前,老人的话在70岁以后。原因很简单,小孩天真愉快,老人愉快天真。他们的自我要么还没成型,要么已经失去了力量,他们是这边山的起点和那边山的起点,这两个起点没什么大差别,但所有人都只能选择一个。所有人都是先简单然后复杂最后回归简单。
这或许就是人生。
然而在复杂的路上会有一种特别的认识,那种认识让人看到了永不驻留的实相。然后人就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认识会摧毁爬山的两个起点,也会在形式摧毁整座山。他完成了他此生的任务,接下来,他继续爬山,下山,但那座山已经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像一个神穿着人的皮囊拿着人日渐消失的记忆慢慢走完属于人最后的寿命。在剩下的日子里,他只着眼于实相,一刻不停地,在实相中他是永恒的,永恒的意义与永恒的生命,然而正是因为永恒,所以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他一个人在这个世间行走着,其他所有人都是道路,都是演员。
说到底,觉醒就是这么回事。
全然的无意义。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fz/23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