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跖草内心独白我名字好好的都让鸭给占了
很多植物的名字不说不知道,其实背后那可都是故事不少,讲出来特别有文化。比如这个叫鸭跖(念“直”不念“拓”)草的,名字里居然还有个鸭字,这不禁让我想起一个叫鸡爪槭的,看看它的叶片和鸡爪印就一目了然。
鸡妈妈鸡爸爸匆匆从沙地上走过,留下了鸡爪印,记住这个画面再看看下面的树叶。图片来自:rf图库别问我为什么树叶的裂跟鸡爪的爪子个数不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图片来自:rf图库不过今天要说的不是鸡爪槭,还是绕回到鸭跖草这个上面,这其实不是这种植物一开始的名字,人家一开始真的和任何禽类畜类都没有关系,反而跟人类有点关系。名字背后的故事不要太多鸭跖草,古名鼻斫草,又有碧蝉花、蓝姑草、碧竹子等别名,生于河岸、湖畔、溪流边湿地,房前屋后阴湿处也较常见,产于我国甘肃、四川以东大部分地区。鸭跖草茎叶似竹,花瓣三枚,一枚白色下弯,二枚蓝色上扬。鸭跖草在古代其实是叫做“鼻斫(念卓)草”,这又是一个听上去不动听的名字,但故事还是可以听听的:相传楚国郢都有个哥们用刷墙的白色土粉涂抹在自己的鼻头上,涂的特别小,就跟苍蝇翅膀那么大,然后有个匠人就用斧头在他脸前面嗖嗖嗖一通砍,猛然一斧斩落,鼻子还在,那白粉给砍没了,这可比射中头顶上的苹果的危险系数要高多了。而被砍的这位仁兄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让人佩服的勇士一枚。于是这个事立刻被传开了,宋国的君主宋元公那瘾更大,特地召来了挥舞斧头的匠人,说我也想要当勇者,你也来砍我的鼻头呗?抡斧子这位就说了:抡斧子没问题,但只有和那位楚人勇者配合才行,但如今那位勇者不在人世了,我的技艺也就无从施展。庄子路过惠施的墓前时,向弟子们讲起了这段故事,用以表达对惠施离世的惋惜和悼念。虽然庄子和惠施政见不同,经常彼此辩论刁难,但实则二人颇为惺惺相惜。而苏东坡将这个故事称为“郢人之鼻斫”,斫的意思就是用斧头砍,到了唐宋,大家见有一种野花,中间花瓣带一点白色,好似将鼻头抹上白粉的楚国人,因此称之为“鼻斫草”,我也是服气他们这股子用典故的尽头啊。但“斫”字后来又被讹传为“跖”,又因在吴越一带,两字发音相近,于是将错就错,这种野草也被叫做“鼻跖草”了,大写的尴尬啊。这还没完,又因为这种野花常常长在潮湿的地方,在溪边河畔水泽之地就更多了。水边的鸭啊鹅的喜爱将这野花的鲜嫩茎叶当作食物,而正所谓高手在民间,群众的智慧是格外突出的,这个花就被叫成了“鸭跖草”,俗称还保留着”鸭抓草“这个称呼。直至现在,鸭跖草也是这种植物的中文正式名,命名大赛终于暂时告于段落。美人扑过去原来是朵花鸭跖草的花朵确实很像蝴蝶的翅膀图片来自:rf图库鸭跖草两枚蓝色如翅膀状上扬,一枚白色下弯,文人一看,拍手叫好,立刻比作蛾翅或蝉翼,于是“碧蝉花”这个别名就此诞生。南宋杨巽斋写过一首《碧蝉花》:“扬葩簌簌傍疏篱,薄翅舒青势欲飞。几误佳人将扇扑,始知错认枉心机。”说的就是篱笆旁的碧蝉花开放,青蓝色的花瓣特别向飞虫的正在扑棱的翅膀,美人想用团扇把虫子扑倒,结果发现是朵野花。鸭跖草的花在清晨开放,如果阳光曝晒,花瓣便会渐渐蜷曲萎蔫,变为皱缩的蓝色小球状(如上图)。花败之后,只留下近半圆形的绿色“苞片”,古人称之“结角尖曲如鸟喙”。这鸟嘴一样苞片,能够一直保留到果实成熟之后,李时珍称其中的种子“灰黑而皱,状如蚕屎”。虽形态不够美观雅致,种子的成熟之法,却蕴涵着天然智慧——每一枚苞片之中通常有两朵花开,结为两枚果实。通常一枚先熟,待种子纷纷掉落,相隔五七日,另一枚果子才迟迟成熟。倘使先熟的种子为虫鸟所食,后熟者或可避开风险。整株的鸭跖草正因为特别容易被阳光摧残,这蓝色的花瓣就显得尤为珍贵,民间巧匠趁天光初亮、露水未退时,将那些鲜嫩的花瓣采下,捣烂为汁液,可以当作蓝色颜料用于绘画,也可染制手工艺品。明朝时,鸭跖草染色的彩羊皮灯风靡一时。如今江南还有艺人用鸭跖草花的汁液制作淡蓝色亚麻布。因可用作染色,故而鸭跖草又有别名“蓝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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